台視前陣子重播電視劇「純純」(又名歌謠風華:初聲),恰巧看了大結局,劇中純純(周幼婷飾演)和鄧雨賢(黃騰浩飾演)先後病逝,代表著台語歌謠的一代風華殞落,雖說已是前塵舊事,但透過戲劇重現,依然令人不勝唏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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純純,台灣第一位台語流行音樂女歌手,原名劉清香,自幼對歌唱展現強烈興趣,13歲跟隨戲班學唱歌仔戲。

1932年,阮玲玉主演的電影「桃花泣血記」將在台上映,片方為了宣傳,因此找人根據電影情節,做了同名歌曲。但當時台灣只有傳統戲曲,因此找了歌仔戲藝人劉清香,改以藝名純純演唱這首歌,沒想到造成一時轟動,「桃花泣血記」成為台灣第一首台語流行歌曲,也一舉捧紅當年只有18歲的純純。

附上桃花泣血記一曲連結:https://youtu.be/37GbNVzE-Ro

這首歌的歌詞很有意思,其中有兩句是「戀愛無分階級性,第一要緊是真情」,可知當時女性意識抬頭,不講門當戶對的媒妁之言,而是強調自由戀愛。

或許,我們以現代人的聆賞角度來看,純純高亢偏尖的嗓音,聽來有點不太習慣,但要強調的是,這是當時社會初次面世的流行歌曲,當然不會是現代人的風格。


關於純純和鄧雨賢,無論是電視劇「純純」,或是台語音樂劇「四月望雨」,都將兩人塑造成一對相知相惜、彼此愛慕的情侶,不過,根據另一同時期女歌手愛愛在紀錄片「跳舞時代」所說,愛慕純純的,是當時古倫美亞唱片公司的陳君玉。

雖然兩人事實上並無曖昧,但「四月望雨」台語音樂劇的同名主題曲,象徵純純與鄧雨賢的心心相映,曲調聽來非常溫柔悅耳,配上歌詞,完全是柔情蜜意,才子佳人無限浪漫。

附上連結https://youtu.be/_5z1-fEQe04

「四月望雨」ㄧ曲是音樂劇主題曲,為新曲。(這齣音樂劇可聽到許多鄧雨賢經典之作,但也有許多曲子為全新創作)

好喜歡男主角江翊睿起頭的前兩句「四月的風,是純純的風」,洪瑞襄則回應唱和「四月的雨,是綿綿的雨」,又是風又是雨,卻為何如此甜蜜呢?(偷笑)這首歌,兩人聲音如此溫柔,絕對是一首最甜蜜的台語告白之歌。

音樂劇女主角洪瑞襄的舞台演出十分迷人,穿上旗袍有著婉約之美,一開口,溫潤悠揚中帶著綿綿情意的歌聲,聽起來非常悅耳,忍不住就想喊安可,水啦!(吹口哨)

(感謝好心人出借珍藏的dvd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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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為台灣第一位流行音樂女歌手,純純演唱多首傳頌至今的台語經典歌曲,例如鄧雨賢的四季紅、月夜愁、望春風、雨夜花,只不過,我們聽到的多是後人重新演繹之作。

然而她的人生卻不如舞台上的風光順利。

以今日來看,七十多年前的純純,所作所為絕對稱得上前衛女性。純純走紅之後,在台北車站後車站開了一間咖啡廳,還愛上了時常來店裡的帝國大學的大學生(應該是姐弟戀),當時,藝人和知識份子的地位懸殊,可見她如同自己演唱的歌詞一般,無謂世俗眼光。

可惜最終被大學生的父母勸離。

純純後來愛上並嫁給一個據說遊手好閒的日本人,她義無反顧的性格又再次顯現。

這個不能讓她依靠的日本丈夫,感染了當時的不治之症肺結核。去世時,純純不顧家人勸阻,硬要親吻已斷氣的丈夫作為離別之吻,果然也因此染上肺結核,可惜這如桃花一般的美人,才29歲就香消玉殞。

想想,她的固執親吻,要說是殉情也不為過。

(附上一張網路上的純純照片,出處似已不可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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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人惆悵的是,音樂劇中飾演純純的洪瑞襄,儘管以四月望雨展現其才華洋溢的實力,卻也走不過人生關卡,年僅44歲就以出乎意料的方式結束自己生命。

今日觀賞四月望雨音樂劇dvd,看她巧笑倩兮、唱作俱佳的美麗模樣,對比純純坎坷情路之下的英年早逝,真讓人感嘆水人無水命。

儘管美人早逝,但她們在藝術上的成就,不因此而消散,透過錄音、錄影,甚至是將其故事改編為戲劇,都是以另一種形式,留給歌迷影迷追憶其風采。好比茉莉雖然雨打落土,來年開花,猶原是那股熟悉的清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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