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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此篇為輔導級)

第一次聽台客說「菜店查某」時,真心以為是指在賣菜的老闆娘(例如「奇天烈大百科」裡大猩猩的媽媽),經他解釋才恍然大悟,原來菜店查某是指ㄐㄧˋ女。

我上網查「教育部台灣閩南語常用詞辭典」,還真有這個詞,寫著:

菜店查某:ㄐㄧˋ女,從事特種行業的女性。

先解釋一下,台客提起菜店一詞,起因於他讀過的一本書――陸沙舟所著「大稻埕135巷――從胭脂巷到攝影棚的人生」

(這書我後來也看了,一開始是Jack強迫推薦,沒想到看了幾頁就被吸引住,只能說,比電影更離奇的,是真實人生!)

陸沙舟是攝影師,而且是專拍大咖等級如林青霞、金城武的知名攝影師。

這本書是他的自傳,然而吸引我的,不是他如何成為攝影師,也不是他與那些巨星在鏡頭外的相處,而是他不可思議、有如大稻埕特種行業縮影的成長過程。

陸沙舟的父親是隨著國民黨來台的老兵,打仗時雙眼炸瞎,陸沙舟的母親是原住民,幼時因家境貧苦延誤就醫,也造成雙眼失明。兩個被命運捉弄的殘疾人,結婚後輾轉來到大稻埕,開起一間盲人按摩店,地點就在有名的查某街——歸綏街135巷。

當時的大稻埕,走過日治時期以茶葉米業貿易、南北貨興盛的黃金歲月,來到了紡織工藝發達的1960年代,儘管商業行為蓬勃發展、造就不少富商大賈,然而,就像光明的背後總有其陰暗面,在這裡,也有許多卑微求生的社會邊緣人,好比陸沙舟一家。

盲人按摩店的生意不振,因為客人都被附近菜店查某搶去做其他「按摩」了,陸沙舟的父親乾脆把破屋子格成好幾間房,找幾個「小姐」開始接客(不禁令我聯想起港片「金雞」,吳君如那是一樓一鳳,這裡算是一間一菜吧?)

Ps.書中未曾使用菜店查某一詞,是我問Jack台語的妓院怎麼說的時候,他另外提起的。

陸沙舟就在這般環境下長大,從小在菜店查某身邊打混,生活複雜又刺激,卻又透著社會底層在外人眼中如過街老鼠的悲憤,既像「鹿鼎記」裡的韋小寶,又像港片裡好勇鬥狠的古惑仔。身為菜店小霸王,陸沙舟甚至揪好友一起偷看接客過程(忽然想起韓片「壞胚子」的男主角,在雙面鏡的另一端偷看女主角和客人做愛,內心暗潮洶湧)。

在陸沙舟的書裡,他和其中幾個菜店查某之間,既像親人又像朋友,其言談雖粗俗,環境雖不堪,但互動卻是溫馨、帶著關懷的。Jack說,當時大多菜店查某是身世坎坷的可憐人,真的活不下去了才會賣身,跟現在社會很多年輕辣妹為了名牌包而援交、或好吃懶做而求包養,可謂大不相同。

此外,書裡還有愛情(其實是暗戀),陸沙舟愛上了家裡的一個菜店查某「彬彬」,他形容,彬彬有著一頭飄逸長髮,長相斯文,而且愛看書、聽歌劇,有一股清純的大學生氣質,這樣的女孩子為何會在查某街?原因不得而知,但也因此顯得神秘。離經叛道的陸沙舟雖然愛偷看小姐接客,卻從來不看彬彬的(因為是真愛啊!)。

彬彬後來不告而別,多年後偶遇陸沙舟,滄海桑田,面目全非,陸沙舟還幫她拍了照片,之後,關於彬彬還有個令人惆悵的結局,總歸就是水人無水命吧(若有興趣可找書來看)

「大稻埕135巷――從胭脂巷到攝影棚的人生」看的不是文筆,不是創意,而是一個大稻埕男兒的真實人生,他筆下,寫的是熱血與真情,與他前半生擦肩而過的每個人,都是一道道鮮明的風景,交織成那個最躍動的昔日大稻埕。

【題外話】
之前豬哥亮主演的電影「大稻埕」熱映時,曾有一則新聞,說是陸沙舟在戲院看到一半即落跑,原因是這部電影簡直是話劇,其實我覺得應該說是一場鬧劇更適合一點。Jack倒是覺得不意外,他認為導演上一部電影「雞排英雄」其實就已經看出風格,而且主演是豬哥亮,Jack問我:找豬哥亮當然是搞笑,難不成是要拍出得獎影片嗎?

(話說,如果是總舖師的導演陳玉勳來拍一部大稻埕,Jack應該會感動到哭吧!)

 查看新聞,據說陸沙舟有意將自傳改編搬上大螢幕,希望是真的,而我也真的萬分期待。

【關於台客讀冊】
台客和我雖然是「沒知識份子」,但是每年也為出版業貢獻不少銀兩,還時常從圖書館借閱。只是,我們的書單完全不同,我買的書他幾乎不看,他買的我也是興趣缺缺。

我從小成績差,不愛唸書,只沉迷於小說,好不容易混到大學畢業,不用唸書了感覺真好,從此幾乎只看小說。

台客從不看我買的書,不過有一本例外。

有一次,我在他的包裡,意外瞥見一本很眼熟的書,馬上質問他:你居然偷看這本!

渡邊淳一所著「紅色城堡」

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,假意誇讚:這本書好看,很有文學素養。

「紅色城堡」寫了什麼?故事在說:一個變態丈夫花錢找人綁架自己的老婆,然後這群陌生人在一間神秘屋子裡,把他老婆調教成性愛高手!

這要我相信他為了文學而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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